改变命运,从高考前开始
2022年9月4日 10:57大学毕业十年,人生选择重要,还是努力重要?
本文转载自新周刊(微信号:new-weekly)
今年6月,B站UP主@圈内师老师,跟一些老同学聊了聊大学毕业十年之后的人生,随即发布了视频《大学毕业十年,人生选择重要,还是努力重要?》。
@圈内师老师说,这些老同学大多有着相似的农民家庭出身。有人高考一飞冲天,有人落榜复读再战,有人收入节节攀升,有人留乡安分守己。
如今毕业十年,无论收入高低,多数人都有了体面的工作和生活。
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今天的光鲜背后到底走了多少的路,点点辛酸永远只有当事人明白。
但很有趣的是,回望自己考出小镇到大城市打拼立足的十余年,面对老同学的采访,有人仍然能够坚定地认为,自己的人生没有遗憾。
原因无他,不过是在每一个人生阶段都有着清晰明确的目标,并始终能够付诸实践而已。
要知道,城乡教育差距在这几年不断缩小,但城乡学生之间的差距仍然是巨大的。从课外阅读、文化资源甚至对不同职业的认知,乡村的条件都远远无法和城市相提并论。
这些难以被数据衡量的地方,会让生长在不同土地的同龄人,对未来有着全然不同的想象。
随着年纪渐长,如果对社会、职业、环境始终缺少更广泛的了解,那些期望通过高考走出家乡的乡村学生,在真正面对“未来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的选择时,免不了留下更多遗憾和偏差。
01
可以避免的遗憾,值得鼓掌的理想
两年前,成都大学的学生甲古小华,因为一个自制的“悬崖自习室”火上了新华社。
当时,正读大二的小华因疫情遇上封校,需要待在家乡大凉山安哈镇长板桥村完成整个学期的网课。但在2020年7月以前,长板桥村还有一百多户人家未通上电,村里网络信号也不太稳定,小华还得想办法解决上课的问题。
为此,小华做了一个很硬核的决定——在山坡高处找到一个信号最好的地方,再找来几根木头和编织袋,用废弃的水力发电机截取溪流,接线至坡顶供电,搭起一个悬崖边上的自习室。
家境贫寒的小华,从小求学之路颇多波折,早早就学会了自己解决问题。而在成都大学的报道中,体会过求学之难的小华透露,自己计划毕业后报考公务员,希望让家乡那些渴望知识的孩子的求学之路能够轻松一些。
不过,如今真正面对毕业,小华也和其他同学一样有自己的烦恼。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小华不无遗憾地说,在经历过国考之后才发现,读了四年的工商管理专业原来有诸多限制,并不是一个特别理想的选择。
另一个乡村学生钟芳蓉,曾在两年前引发过更大范围的热议——你肯定还记得,这个好不容易考上北大,却受著名历史学家樊锦诗先生影响而选择就读“冷门专业”考古学的女孩,在那年夏天曾掀起过网友的多番论战。
许多人都以为,寒门子弟就应该以“钱途”为重,女孩多半会后悔。但从过去两年零星的报道看来,钟芳蓉显然没有受到外界干扰,正在一步步迈入考古的殿堂。
当然,两个寒门学子无疑都是幸运的。在国家和社会对义务教育连年的投入下,他们并没有因为单纯的贫困而失学,也都通过努力进入了理想的大学。
所不同的是,钟芳蓉更早地找到了理想的答案,而小华的选择还是埋下了一些曲折。
02
做梦的能力,应该和考试一样公平
实事求是地说,中国初高中生的职业生涯教育还处在起步阶段,在少不更事的人生阶段,能够早早确立梦想并坚定实践的年轻人,从来都是少数。
更多时候,当高考成绩终于放榜,全家人围坐一堂,照着分数按图索骥地选择学校和专业,才是最普遍的人间真实:
学机械设计将来是不是要进厂?读金融是不是就能学搞钱?读新闻能进电视台吗?喜欢历史以后只能当老师吗?
这些问题,在高考之前似乎都不算“事”。但我们往往都忘了,高考“上岸”当然是头等大事。但在考完之后,在分数够得着的范围内,我们接下来应该选择哪一个起点,或者更具体地想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鲜少有很明确的答案。
稍有偏差,虚度四年或是带着遗憾在职场上碰壁,都是屡见不鲜的常事。
对于亟待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寒门子弟来说,在这个问题上从来都有天然的劣势。受困于大山或乡村相对单一的社会环境,让他们连许多城市学生耳熟能详的新鲜事物都闻所未闻。
有数据显示,近七成乡村儿童一年阅读的课外读物不足10本,而城市儿童年阅读量大于10本的超过六成,而阅读对于弥合城乡教育差距极其重要。广东一所乡村小学的90后校长卢瑞鸿曾不无骄傲地告诉新周刊,在学校开启阅读计划之后,他的学生“甚至”都能在镇上的作文比赛拿到一等奖。
与此同时,城市父母也会更多地进行引导,当“双减”政策落地,城市孩子更多地进入兴趣班,参观博物馆、科学馆和图书馆,乡村儿童对于这个世界的好奇心,多半只能被困在相对闭塞的环境中,难以获得相同的机会。
而正如卢校长那份骄傲,孩子们距离自己那些很难凭空发现的兴趣和才华,可能只差一些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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