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年前出生的中国大陆首例试管婴儿,当妈妈了!
2019年4月16日 10:44他也是中国大陆首个由试管婴儿分娩的“试管婴儿二代宝宝”。
【侨报网综合讯】“生了,男孩!”北京时间15日早上8时34分,北京大学第三医院,一声婴儿啼哭,又一个小生命降生了。他的妈妈,是中国大陆首例试管婴儿郑萌珠。他也是中国大陆首个由试管婴儿分娩的“试管婴儿二代宝宝”。
31年前,中国大陆首个试管婴儿降生
北京日报客户端报道,时光倒回30多年前,甘肃礼县盐官镇的郑桂珍由于双侧输卵管不通,婚后多年不孕。
虽然已38岁,但郑桂珍还是梦想着当妈妈。有一天,郑桂珍从广播里听说北京的医院里在做试管婴儿的研究,能帮助她这种输卵管不通的患者怀上宝宝。虽然不知道什么叫“试管婴儿”,但郑桂珍夫妇还是辗转找到北医三院教授张丽珠,决定试一试。
当时的条件,现在看来,简直不敢想象——
全院只有一根取卵针,针头钝了就拿到钟表铺磨一磨;没有专业的保温设备,就把存放卵泡液的试管装在保温杯里;没有培养液,就自己照着方子配……
即便如此,张丽珠团队依然成功地找到卵子,并顺利完成体外受精。受精卵开始分裂,张丽珠用一根特制的塑料管将受精卵植入郑桂珍子宫内。7周后,胎儿原始心脏有力地搏动,临床妊娠成功。
1988年3月10日,张丽珠成功接生一个小女婴,这就是中国首例试管婴儿。
开心的郑桂珍,给孩子取名“萌珠”。“萌”取萌芽之意,“珠”则是取自张丽珠教授的名字,感谢她赋予孩子生命。
长大成人,投身生殖医学
特殊的身份,让郑萌珠得到了更多关注,她的照片挂在医院里,她的故事被写入教科书……
郑萌珠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对于辅助生殖技术的发展有一份责任,“上天选择了我,我也得去帮助其他人”。
郑萌珠大学毕业后,回到北医三院工作,成为医院生殖医学中心的工作人员,从事病案管理工作。“整理生殖医学数据,也是在帮助和妈妈情况差不多的人。”郑萌珠说。
在生殖医学中心,不少患者都心情焦虑,郑萌珠常常送去安慰;还经常有患者认出她,甚至有患者会要求挂“郑萌珠”的号……“那些患者是把我当成了一种坚持下去的希望。”郑萌珠说。
给孩子取名字 “希望能把恩人张丽珠的名字放进去”
由于怀孕后期胎位不正,郑萌珠接受剖宫产手术。
本月5日8时34分,郑萌珠成功分娩健康婴儿,这在中国辅助生殖技术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孩子身长52厘米,体重3850克。手术室外,萌珠的妈妈郑桂珍激动得泣不成声。因为萌珠怀孕后害喜严重,又馋老家的饭菜,郑桂珍几个月前就从老家来到了北京。
“现在还感觉晕乎乎的,像做梦似的。”老人说,心里五味杂陈,高兴、感动还混杂着心疼,她不断喃喃自语,“时间过得真快,萌珠终于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在北医三院故地重游,老人很感慨,总是不断感叹医院的变化太大了。郑桂珍正琢磨着小孙子的名字,“每个人都要有知识,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我想给孩子取个平凡又能勉励他的名字,又希望能把恩人张丽珠的名字放进去,左思右想,还没个结论。”
“希望孩子能健康快乐长大,奋斗到哪儿是哪儿,做个平凡的普通人就好。”郑萌珠说。
“我依然记得那时候萌珠的爸妈多么努力地想要一个孩子”
“很想念奶奶。”郑萌珠一直叫张丽珠奶奶,她告诉记者,自己小时候虽然在甘肃长大,但一直和奶奶保持联系,每年她过周岁生日时,都会给奶奶寄一张照片。偶尔她们一家也会被邀请到北京参加活动,每次,奶奶都会关心地问郑萌珠,“学习怎么样”“胖了,该减肥了”……
奶奶生病后期,人躺在床上,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楚。有一次萌珠去探望奶奶,还没走到床前,奶奶一眼认出了她。郑萌珠一想起这个瞬间,眼圈就红了。
提起张丽珠,郑桂珍也流下眼泪,“张丽珠教授她们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没有他们就没有萌珠,更不会有今天的小孙子。张教授她们都是特别善良的人,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件事儿,这些年,却连一个瓜子都没要过我们的。”
在北京,郑萌珠还有很多“亲人”。今天,当年见证郑桂珍怀孕生产的医生刘平就守在手术室外。刘平,也是张丽珠教授的学生,她亲历了萌珠的降生,也见证了中国试管婴儿技术的发展历程。“我依然记得那时候萌珠的爸妈多么努力地想要一个孩子。现在他们如愿当上了爷爷奶奶,这对他们家庭来说是最值得高兴的事。”刘平说。
“试管婴儿之母”张丽珠的追悼会 当年的试管婴儿大都出席
张丽珠教授已经在2016年9月2日去世,当年的试管婴儿大都出现在了追悼会现场。
北京《中国青年报》报道,其实学医本非张丽珠的志愿,她本来怀着航空救国的想法考入了当时唯一设有航空工程学系的中央大学。但父亲1938年突然因病去世,使她感到医生的必要,立志治病救人。
1951年,在国外留学的她和华罗庚等科学家同乘“将军号”海轮回国,张丽珠参与建立了北医三院,创立了医院的妇产科,见证了生殖医学中心从原来只有50平方米、两间小屋大小的试管婴儿室发展成了今天2500平方米独栋楼的规模。
做出了大陆首个试管婴儿,老太太没有功成身退。到了1989年底,张丽珠又在原有基础上开创出了B超下一根针取卵,使临床妊娠率从早期的6.4%上升至32%,活婴率达到20%,一下子达到国际领先水平。
76岁那年,张丽珠终于“名义上”退休了。可她还坚持出门诊,直到80多岁,周末都不休息。她每天很早就来到医院,遇到雨雪天气,科室就会让年轻人赶到她家,搀扶她坐班车。
她总会随身带着论文、书稿和期刊。很多人想方设法只为求得她的一张专家号,学生们会从各地打来电话来请教妇产科的问题,办公桌上的信件更是堆满又清理了无数次,永远都回复不完。在助手的眼中,她从技术的权威性,到个人的体力、工作的热情,“一点没觉得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人”。
徒弟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的严厉。每次张丽珠查房,护士和医师都会特别紧张,因为她无法忍受医生手拿病例照本宣科。曾有人忍不住给她写信:“您的严格有时还真让人受不了。”
只有在工作之外,这个孕育了许多生命的“母亲”,才会显出慈母的模样。她的研究生刘平剖腹产时,张丽珠早早地就坐到手术室,看到手术过程中的疏漏之处,会不留情面地批评。
张丽珠常常被自己诊疗过或是接生的人认出,激动地握手、鞠躬,节假日家里也总会有人拜访。很多人亲切地喊她妈妈或是奶奶,并在她的影响下进入了医疗行业,唯有亲生儿女有些怨言。儿子出生满月后张丽珠就去上班了,女儿也没能吃上一口母乳。女儿曾有一篇作文获奖,题目是《妈妈晚上又被叫出去抢救病人》。想起这些,张丽珠总会感慨自己母亲当得不像样,遗憾“没享受到许多天伦之乐”。
但是,张丽珠并没有后悔,直到80多岁,她还记得自己做实习大夫时,在深夜被人叫醒。从宿舍到抢救室,她一路小跑,穿过了好几个庭院,伸手不见五指,也顾不上害怕。
在她晚年写的集子《我的医教人生》中,她写道:“我初步意识到一个医生的一生,没有一时一刻能脱离自己的医疗工作。不论日夜,随叫随到,不能有半点疏忽。当一个医生面对病人时,实际上他正面对整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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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纽约侨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