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对资本利得税投票，新西兰国会瞬间会有76张反对票！别问为什么......

By 2019年2月20日 14:42

税收

尽管联合政府已经宣布不会在本届任期内推出资本利得税，但现实是：即使现在立刻进行投票，大多数国会议员也可能会投下否决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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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先驱报中文网 Kenny 报道 关于资本利得税（CGT）的争论似乎永无休止，并且在本周会达到高潮：由前财政部长Michael Cullen爵士领衔的税务工作小组将在2月21日公布最终建议报告。尽管联合政府已经宣布不会在本届任期内推出资本利得税，但现实是：即使现在立刻进行投票，大多数国会议员也可能会投下否决票。

根据Newsroom报道，这是因为资本利得税会影响大部分国会议员的钱包。假如资本利得税真的像预计那样覆盖所有资产（非自住土地和住房；商业、农业、工业和租赁物业；包括商誉和知识产权在内的无形资产；公司股份……）那么拥有多套房产或名下有产业的国会议员完全有理由跳脚。

投资有道的国家党

以国家党党魁Simon Bridges为例，此君一直是资本利得税的激烈批评者。他曾警告说资本利得税会推高房价，是“针对小企业主和创业家的税收”。他发誓说哪怕CGT通过了，国家党也会想办法废除它。

Bridges提到的小企业主里面就有他的妻子Natalie Bridges。Bridges太太是EHJ房产公司的总裁。这是一家专注于商业地产的投资公司，成立于2017年9月29日（新西兰大选后不到一周），Bridges和妻子各持有50%的股份。根据国会经济利益报告，该公司在陶朗加中区有一套商业地产，这套地产登记在Bridges的名下。

除此之外，Bridges还有自己的私人退休金计划，并通过它在惠灵顿中区和奥克兰最贵小区之一Parnell各持有一套公寓。如果资本利得税被采纳，这些物业都需要缴税，Bridges只有在陶朗加的一套自住房可以免税。

国家党另一位国会议员Amy Adams对资本利得税的态度也非常严厉。作为国家党财政发言人，Adams说CGT“毫无意义”而且“复杂和昂贵”。她指责CGT会“伤害小企业家和父母辈的投资者”，并且直接将CGT归入政府的“反经济增长政策”。

但Adams似乎恰好就是她所声称的“小企业家”和“投资者”：她是两个信托的受托人和受益人，两个信托共持有三套住房。Adams和丈夫Don还是Amdon投资有限公司的董事，这家公司和EHJ一样都是专注于商业地产的投资公司。

国家党农业发言人Nathan Guy抨击资本利得税是“对新西兰农民的迫害”，但这位前初级产业部长恰恰是国家党的头号“大地主”。他除了拥有一系列信托基金外，在惠灵顿、Levin、Waikanae Beach都拥有住房，并在Levin持有农场和4栋相关建筑。在全国范围，Guy通过各种形式拥有15套商用物业的权益。

而国家党的“铁娘子”Judith Collins曾经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表示“征税不会带来经济增长，我们不应该仇视人们赚到钱，而应该鼓励人们努力赚钱”。她说针对富人的税收是“经济文盲”才会想到的主意。显然Collins自己并非经济文盲：通过退休金计划，她在尼尔森购入了房产，在惠灵顿拥有商业地产和住房，还在奥克兰东区拥有一套自住房。

根据Newsroom调查，基本上所有公开反对CGT的国家党议员，都拥有投资物业或实业。比如Waitaki议员Jacqui Dean反对CGT，而她拥有五套物业（包括自住房）；Waimakariri议员Matt Doocey要求废除任何可能的CGT，但他不但拥有三套物业，还是物业租赁公司EastLondon有限公司的总裁和唯一股东；Taranaki-King Country的议员Barbara Kuriger指责新税“阻碍新西兰经济和惩罚勤劳工作的新西兰人”，但她名下有六处产业，包括位于Ōpunake的两个奶牛场；新普利茅斯议员Jonathan Young悲观的表示CGT无法解决贫富分化问题，与此同时他名下有三套物业挂牌出租。

不只是国家党

投资有道的不仅仅是国家党。新西兰优先党党魁Winston Peters一直看资本利得税不顺眼。90年代出任国家党政府内阁部长时，他拒绝了当时储备银行行长Don Brash的资本利得税提议。2017年组阁谈判时他还明确表示CGT“没有谈判余地”。只是通过土地信托，Peters名下的三处房产都获得了相当可观的资本收益，其中一套位于奥克兰寸土寸金的St Mary's Bay，市场价格高于200万纽币。

根据2018年国会议员的经济利益登记，参与登记的119位国会议员共拥有367套物业或物业的部分产权，平均每位议员拥有3.08套。只有5位议员没有自己的房产。（注：数据编制时间为2018年，当时Jamie Lee Ross仍然是国家党议员且Bill English还未退休，今年数据可能会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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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党派划分：国家党55位议员共拥有196套物业；工党46位议员共拥有139套物业；优先党9位议员拥有24套物业；绿党8位议员拥有8套物业；行动党党魁、国会议员David Seymour没有物业。

进一步统计可以看到：拥有超过两套物业的国家党议员占四分之三，工党议员占三分之二，优先党议员占二分之一；绿党仅Eugenie Sage拥有两套物业。整个国会共有76位议员持有、部分持有或联名持有两套以上物业，已经构成压倒性多数。

与此同时，有23位议员是投资公司或房产关联公司的董事，其中68%来自国家党，26%来自工党，6%来自优先党。

也就是说，除了绿党和行动党算是“异数”外，国家党、工党和优先党完全有理由让人们怀疑投票背后的取向。当新西兰国会中存在如此庞大的投资群体时，人们自然会问：议员们要怎么抛弃自己的利害关系，作出最有利于新西兰人的选择？

利益≠立场

当然，屁股决定脑袋的想法每个人都有，但合格的政治人物往往会站在“超我”的角度作出判断，尤其需要考虑所在选区选民的利益。这点尤其适用于工党：很多对CGT持积极态度的工党议员都拥有多套物业。

移民部长Iain Lees-Galloway从2011年起就呼吁推出资本利得税，他的名下拥有三套物业，其中一套用于出租。他还是Alva Glen房产租赁公司的大股东和投资公司Elmbank的股东，原则上他的资产除自住房外都会受到新税的影响。

其他支持CGT的工党议员如Trevor Mallard和Stuart Nash都拥有自己的出租物业。工党最大的“地主”、来自毛利选区Te Tai Hauāuru的Adrian Rurawhe拥有42套物业，大部分为毛利土地。虽然Rurawhe一直对资本利得税保持沉默，但人们普遍认为他会投下赞成票。同样的逻辑适用于华人议员霍建强，他通过Vivafields投资公司在奥克兰持有9套投资房。

因此不仅仅是利益决定立场，在政治中政党的态度、政党所代表的选民的态度、核心领导层的想法和政治理念也会发挥作用。

行动党党魁David Seymour从反面证明了这一点。年薪近20万纽币的Seymour早已跻身新西兰1%顶薪人士,然而他多次表示在奥克兰买不起房。去年大选前他甚至抱怨说合租的房子要卖220万纽币，无论首付还是月供自己都负担不起。正是这样一位“无产人士”，站在了资本利得税的坚定对立面，称CGT是劫富济贫的“嫉妒税”。原因无他——Seymour所在的Epsom选区生活着大量富裕的中产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