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分析】吹响国家党上台的号角？资本利得税在新西兰的前世今生
2018年9月24日 10:41
新西兰先驱报中文网 Kenny 报道 税务工作小组上周发布中期建议报告，资本利得税（Capital Gain Tax，CGT）赫然在列。但这是否意味着它真的会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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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答这个问题前，你需要知道：这是新西兰政府半个世纪以来第五次对资本利得税进行调研，最近一次是在2010年。关于这个税种的辩论已经进入了仿佛“土拨鼠日”的死循环：每次税务审查报告都肯定资本利得税的作用，但每次税务审查报告也都在最后得出结论：这个税种不适合我们。
资本利得税已经成为历次税制审查中最老生常谈的话题，而就在我们过土拨鼠日的同时，加拿大在1972年引入了资本利得税，澳大利亚是1985年，南非是2001年。
不断对资本利得税自我否定的审查始于1967年。当时政府内部的Ross委员会认为“基于平等的理由有征收资本利得税的强烈合理性”，但“我们最终反对这一建议”。
1982年，执政的国家党政府再次成立McCaw任务小组。小组报告认为“认为不采纳资本利得税在原则上是不公平的，这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但最终小组“觉得单独征收资本利得税是不能信服的，并不建议引进，哪怕从原则上某些获得资本收益的人应该被征税。”
2001年，工党政府启动了McLeod税务评估。评估报告一边说“新西兰不该采取普遍的资本利得税，我们相信该税种并不必然让税制更公平和高效”，但接着就打脸称“虽然如此，我们依认为缺少资本利得税一定会带来社会摩擦和各种问题”。
2010年，国家党政府委托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再次进行税务审查，这是新西兰离资本利得税最近的一次。税务工作小组得出结论：最能扩大税基的税制改革是引入全面的资本利得税，但全面的资本利得税将面对巨大挑战，并且会产生效率扭曲问题。最终税务审查的部分结论变成了国家党政府的“明线测试”：除自住房、关系财产房和遗产房外，所有在两年内发生了买入和卖出行为的住房都需要就收益部分纳税，相当于引入了变相的资本利得税。
可以看到，每一次税务专家小组都肯定了资本利得税的作用，但每一份税务审查报告都充满了精神分裂般的自我否定。这本身就证明资本利得税绝对不只是经济问题，而是已经政治化了。像新西兰这样一个简单税制的国家，至今没有完整的法律框架来处理各种资产的收益，更不要说执行了。以明线测试为例：在明线测试成为法律已经三年后，财政部和税务局联合撰写的影响评估报告指出，遵守测试的纳税人比例不足50%。正因为新西兰人不习惯资本利得税，大比例的业主违法并不意外。
资本利得税要上升成为法律，需要新西兰国会投票表决。但目前国会的113位议员拥有306套房产，平均每人拥有2.6套房产，只有7名议员不拥有任何房产。这意味着有产者在新西兰国会中占据压倒性多数的地位。即使税务工作小组在明年2月真的建议了资本利得税，并且建议最终变成了投票法案，但这需要大部分国会议员牺牲自己的个人利益来进行表决。资本利得税的政治性再次可见一斑。
用英文《先驱报》记者Audrey Young的话说，如果工党政府真的打算在下届大选后推出资本利得税，这相当于吹响了国家党上台的号角。所以资本利得税要想从报告成为法律？还真的有点儿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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